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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你也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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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3章 你也配

花見春被拖上來時,已經面目全非,看不出個人樣,只剩下一口出的氣了。

卓煜給他留了一口氣,自然是人留著有用,石信飛讓雷音衛看管好,別讓人直接死了。

“見春大人!見春大人.......”紅女就要撲到花見春身邊去,被雷音未攔了下來,她焦急喊道,“你們要帶見春大人去哪裏?”

“自然不會少了你們。”石信飛吩咐道,“將人都分開看好,別讓他們都聚在一起。”

“是。”

寧武匆匆從宅裏出來,對石信飛小聲說道:“已經將整個宅子裏裏外外都搜過了,沒有畫像或是相關的東西。”

石信飛點點頭應下,附耳與正在整理臂縛的卓煜小聲說了。

卓煜冷言道:“那個紅女是跟花見春最久的人,也許她還知道什麽。”

“屬下明白。”

碧女看紅女被另外叫開,她心裏擔心紅女會亂來,連忙對陳筱艾喊道:“筱艾姑娘!”

陳筱艾剛被卓煜抱起來,聽見碧女喊她,便對卓煜說道:“大人,讓碧女跟著紅女吧,她剛剛放了我,想必也能規勸住紅女,比起其他什麽女都有用。”

卓煜點頭,石信飛便讓雷音衛將她們兩個一起帶走。

等出了大門,順天府的府尹李春和已經帶人前來,他慌裏慌張地下了馬,小跑到卓煜跟前來又是問候又是作輯,十分有眼色的一個人,一眼都不敢看卓煜懷裏的陳筱艾。

李春和一來,這事便全權交給了他。李春和一聽主謀是花見春,那可是從杜大將軍刀下逃走的人物,如今居然還敢到京城來犯下這樣的案件,當真是膽大包天!

“杜大將軍曾經的手下敗將,我已經讓人通知杜府了,杜旗舉的辦事風格想必你是清楚的,不用我教你。”卓煜看著李春和,直把他看得冷汗直流。

李春和連連點頭道:“下官明白!多謝小侯爺事先通知,等杜少將軍到來,下官一定要事情始末,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!”

“記住你此刻說的話。還有,救出來的孕婦帶回去好好妥善照顧,再叫她們的家人來領,不許出一絲差錯。”

“下官謹記在心!得知有孕婦在,備了馬車,也帶了郎中和穩婆以防萬一,還請小侯爺放心!”

陳筱艾從卓煜懷裏擡起頭來,對李春和說道:“有一名姓林的孕婦,已經被花見春洗腦,性情行為可能會有所偏激不配合,你讓郎中先準備下安神湯藥,等她睡下才做安排,千萬不能刺激到她。”

李春和一邊聽著,一邊小心看了眼陳筱艾,只覺著這小姑娘在這夜色下也是光彩奪目的漂亮。

坊間有傳聞,卓小侯爺曾在安國候府前與一名姑娘姿態親密,怕是郎有情妾有意,但後面卻不了了之了,眾人並不甚清楚那姑娘的樣貌,只有燕家私下議論,說是個傾城人物,如今一看,那燕家倒也沒有說錯.......

這小侯爺平時再如何正經八百,果然也還是個男人嘛.......

“李春和?”

“啊,是!下官記住了!多謝姑娘提前告知!”

卓煜冷冷看了眼李春和,留下石信飛和文靈秀處理,抱著陳筱艾上了t馬車。

到了半路,陳筱艾突然驚醒過來,拉著卓煜的衣袖問道:“大人,艷露和阿絲呢?”

左蓮在一旁安慰道:“放心吧筱艾姑娘,她們見花見春已經被抓,便說要去找之前被殺後隨處掩埋的孕婦,好好帶回家裏去安葬。對了,艷露在龍眼宅裏裏搜刮了不少花見春的罪證與金銀財寶,全都交出來了。”

卓煜按了按陳筱艾身後靠著的枕頭,說道:“罪證已經全部交與李春和了,你放心,有杜旗舉盯著,他不敢大意,肯定能給出個交代。”

“等事情差不多了,再辦一場法事。”左蓮說道,“以告慰逝者安息。”

陳筱艾輕輕點頭,感覺卓煜溫暖的手掌撫了撫她的臉,她便閉眼安心睡去。

等回了安國候府,好不容易將人盼回來的虹夏自然是一場盛怒,連許久不見的左蓮都乖乖挨了她一頓手舞足蹈的臭罵,就別說卓煜和陳筱艾了。

陳筱艾還能喊痛躲過去,卓煜就沒辦法了,一邊喝茶一邊聽訓,連振伯都表示愛莫能助。

冬花和雪春同虹夏一樣焦急等待,陳筱艾一回來,兩人自然是前前後後一通忙亂,將陳筱艾全身上下洗得幹幹凈凈,再將她舒舒服服地送上床塌,連飯都沒有吃,直接睡了個昏天暗地。

卓煜得知陳筱艾睡下了,便過來看她一會,囑咐冬花雪春二人照顧好,便回了聽雷閣。

同樣洗去一身疲憊,簡單用了一點東西後,卓煜一邊系著腰帶,一邊走到書桌前,那副從花見春書房裏帶回來的淩王畫像就擺在桌面上。

振伯進來送茶水和點心,看到桌上畫像,嚇得差點沒端住盤子。

“振伯,您小心。”卓煜接過盤子,放到桌上,“今日從賊人那帶回來了,您還記得淩王年輕時的樣子嗎?”

振伯知道卓煜做事有分寸,雖然心裏震驚,但也沒有多想,只仔仔細細地端詳著畫像,半晌才輕嘆道:“當然記得,淩王殿下走的時候......本來也就是個年輕人。不過十五六年過去,若是他還活著,估計也不會變多少。”

“我記得母親生前......總說淩王才是個絕色佳人。”

振伯頓時失笑,充滿懷念道:“長公主沒有說錯,當年淩王殿下的相貌一直都是京中美談,無論是什麽花魁絕色,佳人美人,到了淩王殿下跟前都要自慚形穢。連當初太後都愛喚淩王殿下進宮陪伴,說是光看淩王殿下的臉,都能多吃兩碗飯下去。”

卓煜將畫像拿起,看著振伯道:“振伯,您再仔細看看這張畫像,不覺得像誰嗎?”

振伯聞言,瞇著老花眼上前仔細再看一遍,這畫像人的手藝是相當不錯的,淩王殿下當年就是這樣的風華月貌,溫文爾雅.......這張畫像的淩王殿下還未束發,是極年輕的時候,即便只是一張微微笑著的側臉,就將京城所有貴女迷得神魂顛倒........

等等。

振伯突然發現不對,他眉頭皺得極深,覺得這張畫像的淩王實在是太過年輕了,年輕到......居然和筱艾姑娘有幾分相像!

振伯被這個想法震得退後兩步,腦海裏忍不住浮現出陳筱艾的笑臉,和眼前淩王的畫像慢慢重合在一起......不僅五官相像,連笑容給人的感覺都是一模一樣的!

這、這怎麽會.......淩王當年叛國,東窗事發後被賜下毒酒,淩王府更是滿門抄斬,只有還懷著身孕的淩王妃免遭一死,但淩王妃無法接受淩王身死牢獄的噩耗,拼死抗旨,挺著七個月大的肚子直接上吊自盡。

簡單來說,淩王府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,哪怕是淩王妃那幾只愛貓都沒有幸免。

淩王生前潔身自好,自始自終只有淩王妃一個愛妻,他們之間青梅竹馬的深厚感情連老侯爺和長公主都自愧不如,斷不可能有私生女........

卓煜看著振伯臉色不斷變化,問道:“振伯,當初小姨自盡.......真的帶著肚子裏的妹妹嗎?”

振伯大驚失色。

他想起來,淩王妃與長公主情同姐妹,當初淩王妃剛剛身懷有孕,連續幾晚鳳凰入夢,說懷得肯定是個女孩兒。

長公主也十分高興,牽著當時年僅四歲的卓煜說,你馬上就要有妹妹了。

不管是淩王府,還是安國候府,都十分期待這個女孩兒的誕生。

沒想到最後卻跟拼死不從的淩王妃一起攜手離開人世。

可、可現在.......他們居然發現了陳筱艾與年輕時的淩王居然如此相像!

而且一算時間,陳筱艾的歲數.......也是剛剛好!

連他們都看出來了,那些曾經與淩王或是淩王妃交情深厚的人.......不可能看不出來!

“少、少爺!不管筱艾姑娘和淩王有沒有關系,趕緊讓筱艾姑娘換回之前的妝容!不然極有可能遭到殺身之禍啊!”

“您先冷靜一下。”卓煜扶住振伯,鎮定道,“筱艾在宮裏一直都是胎記妝示人,也在皇上太後面前露過臉,沒人發覺不對。”

振伯一聽,心下稍安,再仔細一想,就算有人覺得陳筱艾與淩王相像,大概也只會覺得是巧合罷了,畢竟若真的要往那方面猜想,實在是太荒唐,太不可思議了.......

“........少爺,您是怎麽想的?”振伯抹了抹額上冷汗。

卓煜回到桌後,將畫像仔細收好,他的心裏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麽平靜,可就算是他,面對這樣的巧合也感覺實在是不可置信。

他盯著桌上的玉石鎮紙,回道:“我心裏,是有那方面的猜測的。不管是樣貌還是歲數都實在太巧合,必須在別人發覺這兩點時,查清楚到底是不是。”

“沒錯,是不是有關系,都必須得查清楚。”振伯聞言站起身,來回在屋裏踱步,“我記得筱艾姑娘曾經說過,她師父是在昌州撿到的她.......”

“陳師父曾經是陳家的徒弟,年少時也曾來往京城,這其中也有關系也未可知。”卓煜說著,看向振伯,“振伯,得麻煩您幾件事。”

“少爺您說。”

當晚聽雷閣的燈火許久未熄滅。

而長公主生前住的子伊院裏,虹夏與左蓮二人坐在庭院,對酒到天明。

陳筱艾第二日是被冬花雪春喚醒的,她還想耍賴不起身,廚房裏按照卓煜的吩咐,直接出了個大招——昌州廚子做得牛肉面,清淡一些的。

冬花和雪春的心情十分好,兩人服侍完陳筱艾洗簌裝扮,都含著微笑立在一邊,看陳筱艾吃面。

陳筱艾正吃得開心呢,見這兩人也不說話,就是含笑看著她,好像要說些什麽,又忍著笑不說。

“......冬花,雪春,要吃面嗎?”

冬花笑道:“謝謝小姐,我們都吃過了。”

“那、那你們兩個這麽看著我幹嘛?”

“我們再等小姐的賞呢。”見陳筱艾不明白,雪春有些不好意思道,“就是我們兩個伺候小姐的時日不長,不知道能不能得到這個賞.......”

賞?賞什麽?

陳筱艾懵得很,嘴裏面條要吞不敢吞,正巧虹夏端著錦盒進門來,身後還跟著不停打哈欠的左蓮,連忙嗚嗚聲跟她們求助。

虹夏一看縮著手腳的冬花雪春,嘴角噙著笑,將手上錦盒塞到陳筱艾懷裏。

陳筱艾不明就裏,打開錦盒一看,是六支打造精美的銀簪子,簪子還上頭墜著圓潤飽滿的銀鈴。

“銀鈴鐺......這是做什麽?”

左蓮笑道:“筱艾姑娘過忘了日子,不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了?”

日子?什麽日子需要鈴鐺?

腦中靈光一閃,陳筱艾恍然大悟道:“是鈴蘭節?今天就是鈴蘭節了?”

她記得春曉跟她說過,在鈴蘭節這日,不僅男女之間可以互送鈴鐺相互祝福,在皇宮與大戶人家裏還有一個規矩,那就是給平常伺候得力的下人賞下含有鈴鐺的用物,以示嘉賞和鼓勵。

若得了主子賞的,在下人們之間也頗有臉面,不亞於過年時得到的紅包銀錢等物。

難怪冬花和雪春一早起來就蠢蠢欲動。

但自己也不是她們的主子,由她來給,可以嗎?

虹夏見陳筱艾面露猶豫,輕輕碰了碰她,比劃道——我問過她們的意思了,她們只等著你賞呢。

見陳筱艾看過來,冬花和雪春有些緊張地挺了挺腰板。

“呃,那什麽.......我知道你們做的很好,但是由我來給你們,真的好嗎?”

冬花和雪春若是沒有回安國候府裏來,在其他地方做事,也是能拿到這個賞賜的。

她這幾天被她們當做小姐伺候也是很心虛的,畢竟自己也沒給過她們什麽好處。

冬花拉著雪春跪下,道:“自回到安國候府裏來,我們t二人的使命只有伺候好照顧好小姐,若能得小姐嘉獎賞賜,是我們幾輩子求不來的福氣。”

雪春還想說話,陳筱艾連忙攔住了,她這個人實在聽不得這些話,手忙腳亂地取出兩支簪子來,說道:“這兩個不太一樣,你們自己挑一挑?”

冬花和雪春一起搖頭,道:“小姐賞賜的東西,哪有我們自己挑的道理。”

意思就是要陳筱艾挑選出合適她們的。

陳筱艾只能埋頭將簪子一一仔細看過,拿出一支有花朵樣式的給冬花,還有一支帶著雲紋的給雪春。

冬花和雪春跪在陳筱艾身前,彎腰曲背,陳筱艾親手為她們簪在發髻上。

鈴鐺微微晃動,冬花和雪春扶著簪子,相視一笑,喜不自勝。

左蓮扶著陳筱艾的肩膀笑道:“今兒是鈴蘭節,外面不知道有多熱鬧,不知筱艾姑娘有沒有興趣呀?”

“興趣當然是有的,不過今年的鈴蘭姑娘是誰呀?”

“是五公主呢。”

陳筱艾哇哦一聲,笑道:“五公主真是厲害,得償所願了。等跳完舞,她就要成為南盛最尊貴的公主了。”

如果五公主真的跟盛成帝要了最尊貴的公主封號,那三公主不得氣死了?

“管她什麽尊貴不尊貴的,橫豎我們看不到,只管自己熱鬧才是要緊。”左蓮笑著央求陳筱艾,“好姑娘,難得我回來一次,就剛好碰上鈴蘭節,不去湊湊熱鬧怎麽行?這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好吃好玩的呢。”

陳筱艾也是第一次過鈴蘭節,對這個別處沒有的節日自然也是好奇的很,她蠢蠢欲動道:“那我去跟大人說一聲”

“主子一早出門了,今兒皇上太後要到朱雀門觀舞,主子要陪席呢。”左蓮笑道,“不過主子出門的時候說了,若筱艾姑娘要出門玩,讓我們幾個和護衛全都要陪著,仔細小心些就是了。”

陳筱艾看眾人都是滿懷期待,便笑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們便去湊湊熱鬧吧。”

振伯知道陳筱艾要出門,連忙命人準備馬車,安排護衛,囑咐一同出門的冬花和雪春,道:“知道你們也高興著能出門,但要牢記你們的職責,在外絕對不能離開筱艾姑娘半步,若筱艾姑娘嗑了碰了,少爺問起來,我可保不了你們,聽到沒有?”

原本還很興奮的冬花和雪春頓時熄了一半的熱情,連連點頭保證。

陳筱艾笑道:“振伯,難得她們能出門,也別拘著了。您放心吧,我保證不亂跑。”

藕粉色金絲披風,帽子邊上那一圈厚厚的絨毛將陳筱艾的臉襯得更加白皙精致,她含笑的神情已經脫離了年紀幼小時的乖巧,更多的是輕盈的淡然。

振伯微楞,恍惚間他好像看到了淩王站在他跟前。

虹夏取來面紗,親自為陳筱艾戴上,和左蓮一人一邊,扶著陳筱艾上了馬車。冬花和雪春跟著馬車兩邊,一起往鬧市街區走去。

正如左蓮所說,不管是哪條街道都熱鬧的很,無論是店家還是攤販,都系上了各式各樣的鈴鐺,隨著風輕輕搖晃作響,十分悅耳。

街道上不時有穿著厚實的小孩拿著冰糖葫蘆嘻嘻哈哈地跑過,團子頭上,或是脖子手腕上,也掛著小小的鈴鐺。

若一直坐在馬車上,就不方便到處閑逛了,陳筱艾等人下了車,讓護衛在後頭跟著,她們五人走在前頭,不管是什麽店面或是攤販,都要溜達一圈,仔細看看有無心儀的東西再走。

今兒鈴鐺是吉物,自然有許多商家推出各種鈴鐺模樣的巧物來,例如將糕點做成鈴鐺樣式,叫人不舍得下口,還有衣物手帕等物上也用各色絲線繡上鈴鐺花樣,靈巧又可愛,即便是平常穿著也是合適的。

幾人逛得眼花繚亂,買的東西越來越多,連後頭的護衛也沾了光,一手的點心吃食,怕跟不上腳步,只能邊吃邊盡忠職守,不敢離得太遠。

路過玉珍閣,左蓮也是愛美之人,便將幾人拖了進去陪她閑逛挑選。玉珍閣的掌櫃忙得腳不沾地的,看到虹夏,連忙推了其他人,上前來打招呼。

虹夏笑著與他行禮,連退兩步到陳筱艾身後去,意思非常明顯。

掌櫃哪能看不出來,心裏對戴著面紗的陳筱艾十分好奇,能讓安國候府裏的虹夏姑娘近身伺候,得是怎麽樣的姑娘?

話說回來,虹夏姑娘跟著伺候的,也就是說這姑娘是從安國候府裏過來的?這,難不成是跟卓小侯爺有什麽關系的?

掌櫃仔細一想,更加不敢怠慢,小心謹慎地招呼著,陳筱艾只想找個地方坐下來吃新鮮出爐的糖肉包子,根本不想看什麽首飾,就對掌櫃笑道:“您招呼別人去吧,給我們留個地兒坐坐歇歇腳就行。”

今兒店裏實在是忙,掌櫃忙令小二上了茶水,告罪一聲去招呼其他人了。

左蓮知道陳筱艾沒有興趣,便拉著冬花和雪春幫她挑選,冬花和雪春不愧是伺候過大戶人家小姐的,眼光都不出錯,左蓮越挑越滿意,不一會就選了一大盒子。

“這麽多,你戴得過來嗎?”陳筱艾看著那一大盒子直咂舌。

左蓮笑道:“筱艾姑娘屋裏的可比我這兒多去了。虹夏眼光好,這會子估計也幫你挑了幾盒子回去。”

陳筱艾大驚道:“什麽,還要給我買嗎?我是有幾個頭幾個脖子幾雙爪子啊,屋裏那些還有好多沒戴過的,這錢再多也不是這麽花的啊!”

“你就由著她去揮霍吧,以往以為沒有這個機會,攢了那麽多錢放著也是無用,現在筱艾姑娘你來了,我怕虹夏是恨不得將整個玉珍閣扛回府裏去。”左蓮說著,指著桌面一副紅玉石的頭面吩咐小二,“這個適合我一位妹妹,包起來。”

小二咬牙搬著盒子,臉上依舊端著無懈可擊的微笑,連忙應下。

“不行不行,我得去阻止虹夏姐,買那麽多幹嘛......還不如給我買好吃的。”

陳筱艾提著裙子就追上去,在樓下逛了一圈沒有找到虹夏,便上了二樓,就聽見一道尖利的女聲喊道:“哪裏的啞巴,也配跟本小姐爭東西?!”

陳筱艾一擰眉頭,急步上前去,就見一名身著綾羅綢緞,滿頭珠翠的尖臉女子一臉高傲不屑,正插著腰對虹夏口出狂言。

她身邊圍了兩三個姑娘,看著就像狗腿子,正跟著不滿道:“就是呀,瞧著你穿得也一般,哪裏買得起這樣的精貴頭面,故意找我們王姑娘的茬吧?”

“擾了王姑娘難得的好興致,還不快快賠禮道歉。”

“你是個啞巴不會說話,難不成連下跪都不會嗎?”

眼看幾人越說越過份了,陳筱艾冷著臉推開看熱鬧的眾人,冷聲道:“給你下跪?你也配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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